顧知意就此開始了三點一線的生活。
每天早上從汝南王府出發,先去皇宮忽悠一下皇帝,在中午之前趕到英國公府,陪戰柔兒說一下午的話。
然后在太陽落山之前,回到汝南王府。
太后謀反的后遺癥還挺大的。
首先是高家的全族覆滅。
高家可以說是以太后一己之力提拔起來的家族,如今太后一倒,自然是兔死狐孫散。
高家倒臺,那么大的蛋糕空下來一塊,引起了許多家族的爭奪。
顧子獻當機立斷,吞下了高家名下的八成產業,數銀子數的嘴都合不攏。
接著就是依附于高家的那些小家族,都被嚇得不行,紛紛找起新的依靠,汝南王府最近都接到了十多個拜帖。
皇宮的勢力也重新洗牌,從前是太后和皇后兩家分庭抗禮,如今皇后一家獨大。
對顧知意來說最直觀的感受就是,她在皇宮的待遇直線上升。
之前的待遇也很好。
現在有了皇后做主,宮女太監們都恨不得把她當做祖宗一樣供著,最好的東西都往永安公主這里送。
然后就是太后。
雖然是親生的母子,但這次平樂帝是真的狠下了心,隨便找了個理由,把太后送去了京城外面的山上修養。
說是要讓太后學學廟里的菩薩,多沾染一些慈悲心懷。
太后走的那天,京城許多人家閉門不出,唯恐粘上霉頭。
天空下了點小雨,太后的馬車被一群精兵護衛著,連車窗都被封上了木板。
從此之后,只能青燈古佛,被圈禁一生了。
當然,這些事情對顧知意的影響都不大。
作為一個天真善良,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,她每天只需要開心玩耍,哄一哄不懂事的大人。
皇帝郁悶過后,也開始念起了小姑娘的好。
數不清的賞賜分發下來。
封邑又增加了500戶,另外有千兩黃金,萬兩白銀,把抬東西的小太監都累的夠嗆。
顧知意笑的合不攏嘴,一連串的賞賜發下去,在宮中也多了個大方的美名。
就這么過了一段時間,戰柔兒的傷口也開始愈合了。
這一天,她晚了一點來到英國公府,才剛剛進門,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“知知…你怎么才來呀。”
這聲音嗚咽著,帶著一點點哭腔,滿心滿意的將面前的人視作唯一的天神。
顧知意愣了愣,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,溫聲道。
“怎么了?今日皇后留我吃了午飯,讓你等急了。”
戰柔兒搖搖頭,臉蛋紅紅的,有些羞澀。
反應過來之后,她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太不恰當了。
“你如今的傷還沒完全好,不能吹風,快進去,以后不許在外頭等我了。”
扶著人走進屋子,一眼看到了桌子上豐盛的飯菜。
顧知意瞇了瞇眼睛,看向丫鬟奶糕。
奶糕撲通一下跪在地上。
“公主恕罪,是小姐說……要等您一起。”
戰柔兒聲音小小的,有些心虛。
“你別怪她,是我不聽她的勸,想和你一起吃的。”
顧知意揉了揉太陽穴。
戰柔兒人如其名,性子是真的柔順,卻像是堅韌的蒲葦,很會照顧人的。
從前兩人相處,自己反而是被額外照顧的那一個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,最近格外粘人。
“英國公呢?每天不來看一看你?”
奶糕:“國公爺對小姐極為關心,可惜事務繁忙,如今在京郊幫忙練兵,每五日才能回來一次,每次一回來就會來看小姐的……”
其實,英國公從前還是十日才放一次假。
還是因為這唯一的女兒受了傷,這才向皇上求了旨意。
改成了五日一次。
顧知意心中嘆了一口氣,總算明白戰柔兒為何會對母親那樣執念了。
父親雖然關心,卻沒空管她。
小孩子在成長過程中缺少父愛,可不是更加奢求母愛了?
“先吃飯吧,等你的傷養好了,我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呢。”
人對于某段感情的太過依賴,源自于內心的不安穩,簡單來說就是閑的。
與其讓她再這么胡思亂想下去,還不如給她找點事情做。
顧知意其實也有些計劃。
現在太后倒臺,皇帝對他家老爹的態度眼看著好了一些。
但誰知道哪一天,平樂帝又會被誰篡使著忌憚起了老爹。
老爹也不是個脾氣好的。
若他們倆真有針鋒相對的一天,自己在京城,就是給人樹立個靶子。
如果到時候要跑,京城里的生意不能沒人管啊。
當然,這些對于現在的顧知意來說還太遠了。
給戰柔兒夾了一塊青菜,看著大半桌的辣味,無奈笑道。
“以后多準備些你自己喜歡吃的。”
戰柔兒只點頭,時不時的抬頭看她,被發現之后,露出一個討好的笑,又把腦袋埋在碗里去了。
顧知意知道,她這是有心病了。
被親生母親拋棄,讓她隨時會有不安的感覺,害怕會被再次推出去。
索性,在吃完午飯之后,她收到了個好消息。
“真有這么個人?”
團子點頭,往屋子里看了一眼,確認戰柔兒不會出來,滿臉不憤。
“確實是英國公夫人的表哥,奴婢順手查了一查,英國公夫人在嫁給英國公之前,的確一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。
聽說她和她家表哥是青梅竹馬,兩人感情可好了,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,反而嫁給了英國公。”
顧知意瞇了瞇眼:“龐仙兒呢,真是英國公夫人的孩子?”
團子點點頭:“英國公夫人嫁人之前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,就算真的生了個孩子。
若有人幫忙瞞著消息,旁人也是不會懷疑的……但在和國公爺訂了婚之后,英國公夫人的確一年多沒有出門。
那段時間恰好國公爺在外面打仗,一年后回來成的婚,如果在時間上說的話,的確來得及。”
這么說,在和英國公定了親之后,英國公夫人就給他戴了綠帽子?
【貴圈真亂啊!】
顧知意興致勃勃:“人呢?抓住了沒?”
“躲的可隱蔽了,奴婢花了好些功夫才把人找到,快馬加鞭的找人送過來了。”團子抬起下巴,得意洋洋。
“公主要見嗎?”
“不了,我見他算什么?”
顧知意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色,低頭吩咐。
見團子點頭了,這才往屋內看了一眼。
戰柔兒見她久不回來,已經在一直探頭了。
她的聲音幽幽的。
“自己欠的債,總該還才是。”
第二日一早。
一個穿著白色素衣長衫,眼睛狹長的男子,敲響了英國公府的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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