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盞卿杏眸微瞇,看向單膝捧花跪在地上徐升,紅唇輕扯。
“徐先生找錯人了吧。”
她的語氣清淡平和,全無半點驚喜羞怯。
徐升臉色僵了一瞬。
看向葉盞卿那雙清亮的眼,心里蒙上一層陰翳,他壓低聲音:
“葉小姐,這么多人看著,能不能給我個面子?”
葉盞卿靜靜的看著他,不為所動。
徐升咬咬牙,站起身來,看向葉盞卿笑著道:“不好意思,認錯人了,我要找的葉小姐不是您。”
葉盞卿淡笑道:“沒關系。”
眾人看了這么一出戲一時間心思各異,壓低聲音交頭接耳。
宴會主人榮騰平白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被搶了風頭,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。
他咳了一聲,打著圓場,“晚上光線不好,認錯人也是常有的事,希望徐少那位心儀的葉小姐別吃醋啊,哈哈哈。”
東道主都這么給臺階了,徐升臉色尷尬,笑容僵硬道:“是,我眼神不太好,認錯人了,還希望葉小姐不要在意。”
“沒事,我理解。”
葉盞卿始終神情淡淡,好似剛剛的一幕確實只是個鬧劇一般。
徐升臉色青一陣紅一陣,心有不甘也只能強撐出無事樣。
他轉頭暗自吐氣,卻對上一雙幽深冰冷的眸子。
那道視線直直的看過來,像是叢林猛獸對于爭奪地盤的同類發出的無聲震懾。
駭人,無情。
強大的壓迫感使得他頓時僵在原地。
不敢動彈。
秦捷眼底閃過一絲輕嘲,輕飄飄的收回視線,隨著秦捷視線的轉移,徐升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頓時消失無蹤。
他找了個借口,倉皇的抱著花離開。
榮騰笑著給他臺階,眼底卻有些不悅。
“這次生日宴還真是精彩啊。”
祁澤言笑著道。
“祁總能這么說,真是折煞我了。”
榮騰尷尬附和道。
祁澤言笑笑。
“走了。”
秦捷對著祁澤言淡淡道。
祁澤言挑眉,對著榮騰道:“阿捷有些累了,我們先回套房了。”
“祁總要不再給您安排一個單獨的房間?”
“不用,我們住一個房間就行,還能說說體己話。”
“好的。”榮騰恭敬地彎腰送兩人。
祁澤言轉過身,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葉盞卿。
葉盞卿只是淡笑回應。
祁澤言勾唇一笑,狐貍眼里全是狡黠,轉過頭邁著長腿離開頂層。
“祁澤言剛剛那個眼神什么意思?”姜江皺眉道。
“不知道,反正他不至于對我動手,畢竟我背后是江家。”
姜江點點頭,“那倒也是,不過你說這個徐升……我是真服了。”
“之前看還感覺文質彬彬的,現在怎么做這種卡事呢?”
葉盞卿淡淡收回目光,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好了,你晚上還要跟他們應酬嗎?”
姜江點點頭,“要的,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自己就行。”
葉盞卿沒有強撐著要陪她,她晚間喝了些酒,雖然沒有感到醉意,但腦子還是不如平常。
回到套房洗漱完畢,葉盞卿給劉世芳發了信息,告訴她后天回去上班。
不一會兒,劉世芳語音發來。
“葉醫生后天回來是吧,院長能同意嗎?您不是院長心尖尖上的人嗎?院長舍得讓你回來上班?葉醫生最好還是跟院長說一聲吧,別我安排下去了之后院長還要找我的麻煩。”
熟悉的陰陽怪氣,熟悉酸雞式發言。
葉盞卿微微挑眉。
對于她的反應并不意外。
誰叫自己是她的眼中釘,肉中刺呢。
她也不在意劉世芳的態度。
回復道:【劉主任的意思是,以后我有什么事都不用跟您報備了是嗎?】
劉世芳回復很快,只有幾個字。
“你后天回來值班。”
葉盞卿突然覺得好笑。
她以后不跟劉世芳報備就象征著她不歸劉世芳管。
劉世芳怎么可能同意。
至于值班,只要合理就照做。
反正以前也是換班值。
解決了上班的事情,葉盞卿看了眼時間,正十點整。
給姜江發了條信息,卻沒有得到回復。
門房被敲響。
葉盞卿小步走向門口,朝著貓眼一看,是幾個手捧衣服的服務員。
“葉小姐,明天冰釣,我們按照榮總的意思來送羽絨服。”
葉盞卿微微側身,“請進。”
服務員端著衣服進了房間,小心的將衣服放下,里襯,棉褲,靴子,襪子,各式保暖的物件,一應俱全。
“都是全新的,經過消毒殺菌的,葉小姐可以放心穿。”
“所有人都有嗎?”
“是的,我們現在正要去送其他賓客的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葉盞卿淡笑著送郵輪服務員出了房間,關門時,正巧碰見開門出來的秦捷。
他沒穿外套,只穿了件黑色高領毛衣,下身是一條質感很好的西褲,勁腰長腿,冷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,開了門先看向對門的葉盞卿。
葉盞卿見他看過來,嘴角勾出淡笑,緩緩關了門。
秦捷收回視線,不咸不淡的看向服務員,“什么事?”
“秦,秦總,明天冰釣,我們來送羽絨服。”
秦捷掃了一眼他們手里的東西,淡淡問道:“去哪兒冰釣?什么時候回來?”
他身上的壓迫感太強,服務員演了咽口水,哆哆嗦嗦回答:
“去,去連城,今天晚上十二點開船,明天下午五點五點之前回來,這些在請帖上有寫……”
秦捷是半道兒上船的,自然不知道冰釣這件事。
抬眼看向對面那扇關上的門,淡淡問道:“船上的人都去嗎?”
“去的,我們剛給對面葉小姐送完,待會兒還要去給其他賓客送。”
秦捷眸光微閃,轉身進了房間。
服務員面面相覷,最終還是鼓起勇氣捧著衣物進了房間,小心放上。
“您跟祁先生的,都在這里。”
秦捷淡淡的掃了一眼,“辛苦了。”
服務員受寵若驚,連忙表示自己應該做的,秦捷神色淡淡,從沙發的皮夾里抓了一把鈔票給她們。
服務員喜滋滋的接過錢,心里那點對于秦捷的畏懼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,笑躬身帶門離開。
出了房間,幾個服務員聚在一起分錢,臉上的笑怎么都降不下去。
“秦總真是大方啊,小費給這么多。”
“是啊,而且你說這個秦先生也就看著兇哈,我感覺還是挺好說話的。”
“人家也不至于對你一個服務員怎么滴啊。”
“是啊,你還別說這些有錢人還真挺默契的,一個關心是不是大家都有,一個關心是不是大家都去。”
“有錢人有錢有閑,自然能多關注一點,好了好了,認真干活兒吧。”
秦捷套房內。
祁澤言看著房間里羽絨服,妖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懷疑。
“你真要陪著他們去冰釣?你不是最怕冷了嗎?”
秦捷拿起衣服掃了一眼,接著略顯嫌棄的放下,轉手去拿另一件。
“廢話真多。”
祁澤言抱著雙臂好笑的看著他手里的動作,提醒道:“那是我的。”
秦捷輕嗤道:“寫你名字了?”
祁澤言啞然失笑,“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?”
秦捷轉頭瞥向他。
“求偶的雄性。”
“閉嘴。”
,co
te
t_
u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