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風小說 > 神醫棄妃一勾手禁欲王爺失控了葉錦瀟楚聿辭 > 第162章 別整這死出,怪肉麻的

娘葉錦瀟忽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
根據原主記憶,美人娘超寵原主,可以說是從小到大捧在掌心里,用盡金銀堆成帝都城最令人羨慕的小女郎。

吃穿用度、教習先生、樓閣院宇、樣樣都是最好的。

原主自信而張揚。

就像一顆明珠,母親與外祖家是她永遠信任的底氣,即便受盡各方排擠嫉妒、名聲盡毀,仍能一心坦蕩的從容以對,不學壞,不作惡,不屑與宵小為伍。

偏是這樣驕傲的一個人,死在了聿王府,死在了柳明月那種卑劣、惡心的嬌滴滴算計里。

“怎么了?”

謝暖煙擔心的牽著她坐在錦榻上。

“瀟兒此次莫非闖了大禍?”

“容我回家稟報父親大人一聲。”

“不是。”葉錦瀟拉住她。

這些年來,原主啃娘,娘啃外祖,外祖罩她,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食物鏈了。

“此次回家,只是惦念娘親了。”

謝暖煙嬌嗔:“回家就回家,別整這死出,怪肉麻的。”

旁邊的奶娘:老爺在外經商,已經大半年沒回家了,也不知是誰半夜想爹,想得偷偷哭。

“看見娘在家中過的極好,女兒便放心了。”

她娘出生富貴,含著金湯匙,自幼便嬌生慣養著,即便下嫁給葉長東,綾羅綢緞、山珍海味、駐顏丹藥,樣樣從未或缺過。

“只是……”

原主已死,不知該如何提。

看著娘這般年輕貌美,嬌氣如蘭,不知比后宮貴妃要貴氣幾倍。

十六歲成親生下她,如今她不過才三十一歲。

女子最好的年華,竟悉數埋沒于太傅府后宅。

“只是什么?”

“你這孩子,怎么說話吞吞吐吐的?”謝暖煙有些擔心。

“小姐,是不是在聿王府受委屈了?”奶娘問道。

謝暖煙登時坐不住了。

當初聿王不愿娶,謝家豪捐五百萬兩紋銀,充填國庫,皇上同意賜婚,并保證此生只有葉錦瀟一個聿王妃。

若女兒受辱,這五百萬兩紋銀豈是白拿的?

“娘,謝嬤嬤,你們不必擔心,我在聿王府很好,只是看著娘親如此年華,埋沒于此,眼皮子底下還日日有人糟心,替娘親感到不值。”

葉太傅當初騙婚,卑劣在先,騙娘親上了賊船,才知他有一妾三子。

那梁姨娘青樓出身,狐媚子手段了得,勾得葉太傅神魂顛倒。

十多年來,謝暖煙睜一只眼、閉一只眼,只求女兒無恙,其他人只要別湊到跟前晃,她也懶得管。

“我與你爹緣分雖淺,可到底是三書六聘過了媒的正婚。”

這些年來,夫妻二人相敬如賓。

“瀟兒不必擔心娘,只要娘一日坐在正妻之位上,誰也撼動不了你嫡女的身份,梁氏跟那三個兔崽子只能拿眼睛瞪。”

“娘,我根本不在意什么嫡不嫡女,也不稀罕太傅府。”

葉錦瀟語出驚人:

“只希望娘莫要畫地為牢,將自己囚禁于此,將來若遇心怡之人,當婚當嫁,女兒必定祝福。”

謝暖煙瞪眼。

謝氏奶娘更是險些下巴掉地。

這都叫什么話?

女子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豈有下堂再嫁的?

這不是鬧笑話嗎?

“瀟兒,你只有當嫡女,才能穩坐聿王妃的位置。”

自古以來,從沒有哪位王妃是庶出的。

“況且自古來,咱們謝家雖然家財萬貫,在世人眼里卻是最下等的人氏,可你不是,瀟兒,你是士女!”

呵!

士女。

士女能當飯吃?

“娘,在我眼里,只知一個道理,商人下等,可如果沒錢,你看看那些士人農人和工人,哪一個會比商人體面?”

“當初,葉太傅騙婚在先,嘴臉丑陋,這些年來,梁氏仗著生育三子有功,處處排擠您,她的三個孩子不喜歡您,您為了保住我嫡女的身份,忍辱負重,不停的花錢平事。”

葉錦瀟看著謝暖煙,不屑道:

“可是娘可曾想過,葉太傅是您一手扶起來的,我這嫡女的身份也是您一手塑造的,你才是掌握這個游戲的主導,何須鉆進死胡同里,任那葉家人拿捏?”

根據原主記憶,葉太傅寵愛梁姨娘,若非娘母族有錢,葉太傅早已寵妾滅妻。

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更是以嫡子自居,從不把娘放在眼里。

娘性子溫淡,十六年來往太傅府塞了上百萬紋銀,這才換來如今的‘妻妾和平相處’。

可方才進入落梅院時,間軒窗半開,枝頭寒雪壓梅,美嬌娘似圈在深閨的金絲雀,此生都得在此衰老、沒落。

彼時,心尖一顫。

不值!

實在不值!

放在現代,三十歲的女人正是最好的年紀,自由且成熟,理性又感性,何必為了一個不愛的男人孤獨終老?

十六歲,到三十一歲,守了足足十五年的活寡,還賠上了那么多錢財,對得起那葉太傅了!

謝暖煙驚駭的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今日的女兒無比陌生。

“瀟兒,你……娘只希望你這一生平平安安,快樂無憂,娘只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,別無所求。”

“娘很年輕,也很漂亮,不必為女兒犧牲至此,女兒能過好自己的生活。”

她不想當聿王妃,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嫡女、士女的身份。

“我今日所言都是心里話,娘可以慢慢消化考慮。”

古人思想封建,嫁了人,無論對錯,都是一生。

“四小姐!”

“四小姐——”

落梅院外,傳來吆喝的聲音。

老太太身邊的王嬤嬤直啦啦的闖了進來,扯著嗓子吆喝:

“四小姐,你怎么還在夫人這里?快去前廳給老夫人請安,不要讓老夫人久等了!”

葉錦瀟掀起眸子,向外掃了一眼。

無論哪個世家,下人在當家主母的面前吆喝,乃是以下犯上的大罪,嘴巴都會被打爛。

葉家人如此不將娘放在眼里,娘卻委屈了自己十五年。

娘也是外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,卻為了擺脫‘士農工商’可笑的下等人身份,選擇委曲求全。

“誰說商人下等?”

她緩緩站起身來,眼底泛著寒眸:

“娘,你既選擇當了這太傅夫人,十五年了,從今天開始,換個游戲規則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