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只是順便陪小四子買地找圖,可誰知道驚喜一個接一個,先是古井再是鬼車,越來越離譜。
聽完夭長天講的那個傳說之后,眾人都陷入了沉思。
按照以往的慣例,什么妖魔鬼怪,不管初期傳得多真,但到最后基本都是假的。
這次眾人自然也是不相信的。
可眼前就擺著四顆頭骨,看著又覺得跟傳說中一模一樣。
“那就去看看那口井里是不是有輛馬車唄。”霖夜火提議。
公孫還挺好奇,“那口井也找到了么?”
眾人愣了愣,小四子站在公孫身后,兩只小手緊著揮舞——嫑說出來!
“呃……就,傳說中不是在車家的山谷里么?!”霖夜火趕緊往回圓。
小四子松了口氣。
“那就去車家問問唄。”趙普覺得這事兒公孫肯定喜歡,就提議。
公孫一聽就來勁了,說一起去啊,他倒要看看有沒有四只手的人。
小四子更急了,繼續擺手還看展昭白玉堂。
也怪小四子之前保密工作做的太好,趙普今兒個一上午都在皇宮,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。就瞅見小團子挺急的樣子,有些不解……按理一聽說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尸體,小四子不是應該也很開心的么?
“咳咳。”展昭只好想法子替小四子解圍,“要不咱們分頭行動把,我們剛才去龍圖個找圖的時候,聽說陳夫子知道這張圖的來歷。”
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小四子,那意思——你趕緊拉著你爹去龍圖閣呀。
可小四子卻沒動,嘟著嘴背著手晃來晃去。
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無語——你自己也想去看那口井里的馬車是不是啊?
小四子噘嘴——那個明顯比較有趣!
趙普瞧著小四子和展昭白玉堂的表情,大概猜到了個七七八八,雖然不太清楚,不過小四子好似不想公孫去找那口井。
“要不這樣吧。”趙普說,“這邊繼續找找看,沒準還有別的東西埋在地底。”
公孫摸了摸下巴,點點頭,“也對,按照傳說,應該還有其他骨頭和一些馬車的零部件。”
“那我們去一趟車家。”展昭和白玉堂拉起小四子的手。
“至于龍圖閣……”
眾人瞧瞧霖夜火。
火鳳一閃就跳到了展昭他們那邊,“我也要去車家!”
鄒良拽著頭上頂著夜冥的塞肖,示意留下來幫趙普他們挖坑。
最后,眾人都望向夭長天——要不然龍圖閣就……
白鬼王瞅著眾人——我發現你們最近一點都不怕我啊,當老子是白兔王么?
白玉堂趕緊接茬,“這樣吧,一起先去龍圖閣,也比較順路,之后再去車家。”
趙普對著白玉堂點點頭,瞧瞧自家師父,那意思——想法子哄著點!
五爺自然懂了,白玉堂發現自己端水的水平在逐步提高,畢竟,師父、外公、舅公……一個都不讓人省心。
小四子跑去拉著白鬼王一起走,展昭和白玉堂霖夜火也一起跟著去龍圖閣。
等人走了,公孫揣著胳膊問趙普,“兒子怎么啦?”
趙普一聳肩,“怎么啦?”
公孫學著剛才小四子揮手的樣子比劃了兩下,“我才說要去車家,看把他急的。”
趙普看看鄒良——你知不知道啊?
鄒良搖搖頭,雙手拽著鏈子,被前面頭頂著夜冥一個勁往前跑的塞肖拖著往前挪。
趙普又瞧瞧影衛們,幾個影衛趕緊低頭挖坑,裝沒看見。
公孫對趙普擺擺手,那意思——算啦,就當不知道就行啦。
“這邊好像有點東西!”
鄒良見塞肖和夜冥都盯著一片區域,就指出來給影衛們。
影衛們過去挖了一會兒,挖出了個小箱子來。
……
展昭、白玉堂、霖夜火,帶著夭長天和小四子,一起趕往龍圖閣。
老爺子心情不老美麗的,小四子和霖夜火一搭一檔哄他開心,連啞巴都挨著白鬼王走,時不時搖搖尾巴。
展昭和白玉堂走在后頭,展昭說,“我外公和你師父……以前也是這個樣子的么?”
五爺想了想,說,“應該是年輕的那會兒就這樣,惡霸一樣,后來妖王不在的那段時間稍微正常點,妖王回來之后就恢復原樣了。”
展昭不滿,“從白龍王欺負到白鬼王,瞧把他倆能耐的!”
“我覺得妖王也有點責任。”白玉堂搖搖頭,“別看妖王回來了有人管他倆了,同時妖王回來了他倆也有人撐腰了!”
“我也覺得!”展昭表示同感,“妖王其實不怎么管他倆,倒是很慣著他倆!就之前龜甲山打那一頓,也是六個一起揍!”
兩人想來想去,都覺得沒人能治得了那倆惡霸,只能嘆氣。
……
很快,眾人來到了龍圖閣。
正巧,陳老爺子午覺也醒了,正拿著個水壺,慢慢悠悠在院子里澆花。
“陳爺爺!”小四子小蝴蝶一樣飛進院子。
老爺子看到他就眉開眼笑,從袖子里變戲法似的摸出了袋糖果,遞給他。
見展昭他們都來了,老爺子顫顫巍巍舉著茶壺繼續澆水。
霖夜火趕緊去幫忙接過水壺。
老陳動作慢是出了名的,為了在天黑之前趕去車家,展昭和白玉堂扶著老頭進屋……然后將那張鬼車圖,攤在了他眼前的桌上。
白鬼王靠在書房門口的門框上,聽著里頭展昭白玉堂和老陳聊天。
“這個……車……”老陳慢慢吞吞拿起畫,瞇著眼睛瞧了半天,又磨磨蹭蹭開口,“鬼……鬼車……”
展昭和白玉堂耐著信子聽著,門口白鬼王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性都快用完了,老頭兒才講出了“鬼車”兩個字。
而且……這種“好煩好煩”的感覺莫名就有些熟悉。
夭長天皺著眉頭就打量老頭,總覺得好似有點眼熟。
“車家……當年……”
展昭和白玉堂都屏著氣,一個字一個字聽老頭兒說。
門口霖夜火對著一盆花澆了差不多有一壺水了,那個急啊……
小四子倒是還比較有耐心,站在小板凳上,雙手托著小下巴,胳膊肘擱在老陳眼前的桌子上,聽著他講。
就在老陳磨磨唧唧說到“當年車蒯……”的時候,白鬼王突然盯著他看了起來,“陳不說?!”
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,同時就聽身邊“咻”一下子,一陣風過。
白鬼王突然出現在了桌邊,而那個以“慢”著稱,走路都走不穩的老陳頭,已經出現在了龍圖閣門口。
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,院子里霖夜火手里的壺都掉了……瞬間,幾個小的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內力。
等他們明白過來,陳老爺子轉身就想跑。
白鬼王隨手抄起桌上個硯臺就丟了出去。
老爺子被硯臺拍中,捂著頭蹲下,“哎呀……”
老陳腦袋上被砸出了個包,略無奈地回頭著夭長天,干笑,“風少主……別來無恙啊……”
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——這語速很正常啊!
霖夜火拳頭都硬了——這老頭分明是個高手,合著每次磨磨唧唧都在逗他們玩么?
展昭和白玉堂都問夭長天,“他是誰啊?”
夭長天抱著胳膊說,“他叫陳眷,外號陳不說,是賀晚風的手下。”
眾人聽聞都滿臉震驚——這么大來頭么?那么久了竟然是裝糊涂!
老陳見有被群毆的危險,只好苦笑擺手,“不是不是……聽我解釋。”
陳眷走回龍圖閣,無奈說,“我也是圖個清靜,因為這樣就不會有很多人來主動找我說話了……”
展昭就見身旁白玉堂好像受到了啟發,摸著下巴,似乎在考慮這種方法的可行性。
“那陳爺爺你幾歲?”小四子好奇問。
老陳搖搖頭說,“就我這個歲數啊,我就假裝耳背老糊涂而已。”
展昭和白玉堂都嘆氣——開封城果然藏龍臥虎。還都是些壞虎壞龍。
陳眷被白鬼王抓了個現行,無奈只好交代了自己的底細。
老陳是賀晚風手下名將陳雪的侄兒,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在賀晚風軍營里玩耍,跟賀晚風也很熟。
有一次過年的時候,賀晚風軍營里大伙兒一起玩游戲。
游戲的規則是,賀晚風將一錠銀子裝在一個信封里,然后將一個信封混進同樣的十個裝有石頭的信封里。
賀晚風拿著十個信封在軍營里走,隨手將信封交給碰到的十個人。
之后的幾天里,軍營里的人互相尋找,只能通過聊天的方法,找出身上有信封的人。
找到人之后,同樣要通過聊天的方式,來猜信封里是銀子還是石頭。
如果找到了銀子,那就算贏,銀子歸你,可如果找到了石頭,就算輸,還得倒賠跟石頭重量相當的銀子。
陳眷當時年紀還很小,就跟小四子那么點,正好路過碰到了揣著信封的賀晚風,賀晚風就把一個信封給了他。
拿著信封的陳眷還為難上了,他就問賀晚風,他不會騙人,又很容易被營里的長輩們套話,要怎么樣才能玩贏這個游戲呢?
賀晚風當時就教他,“首先,要怎么不讓人知道一個秘密?那就是,你自己都不知道這個秘密。”
拿著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,賀晚風說,“你只要一直不打開這個信封,你就不會知道里面究竟是銀子還是石頭,或者是其他東西。”
陳眷拿著信封,覺得有道理,只要自己不看,那誰來套他話,都是套不出來的,因為他的確不知道。
賀晚風覺緊接著又教了他一招,“不會騙人,但又不能告訴別人,要怎么做呢?有個特別簡單的方法,一個字,慢!”
“慢?”小陳眷歪著頭,似乎不太懂。
“人都是有耐性的,人的耐性都有耗完的那一刻。”賀晚風對他眨眨眼,“只要你夠慢!你就可以藏住所有你不想說的秘密!”
從那之后,小陳眷就慢慢摸索出了一套“慢”的本事。
也因此,陳眷就得了個“陳不說”的綽號,只要他不想說的事情,沒人能問出來。
陳眷的叔叔陳雪是賀晚風手下數一數二的高手,陳眷武功也很高。賀晚風隱退之后,手下都各自過上了太平日子,陳眷喜歡書,就成了龍圖閣的管事。歷經朝代更替,老陳一直在龍圖閣待了這么多年,也是因為他總是“慢悠悠”存在感始終很低。
展昭和白玉堂都瞧著他——老爺子你也太不地道了!我們上次問點兒事你慢慢騰騰說了一下午!中間還睡了一覺。
陳眷搔搔頭——那不是逗你們玩兒呢么。
白鬼王翻了個白眼,賀晚風手底下盡是些奇奇怪怪的人。
終于能好好溝通了,小四子指著鬼車的圖,讓陳老爺子詳細說說。
“說起來……”展昭索性拿出那張金片給陳眷看.
陳眷接過金片,倒是知道展昭為什么要查車家的事情了,笑了笑,“那你早拿出來我也不瞞著你了,還以為你們有什么事情要找車家的麻煩呢。”
展昭和白玉堂都搖頭——合著剛才是不想說啊,要是白鬼王沒認出你,你是不是又要裝睡著了?
陳眷也挺不好意思的,“這個地址是老太學,的確是車家。城主當年比較困難的時候,多虧了車家送了一批戰車救急,所以車家對枯葉城算是有恩惠的。這些地圖都是城主年輕的時候畫下來的,基本都是孤本,無價之寶……也算是還朋友的人情。不過車家經歷了許多變故,可能后人都不知道這地圖在哪兒了,甚至后人估計都沒聽說過城主和他們祖上有交情的事。”
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——的確如此。
“所以,車蒯為了女兒斬首鬼車的事情,是真的么?”展昭問。
陳老爺子問,“你們聽的是怎么樣的傳說?”
展昭他們講微塵說的簡略說了一下。
陳老爺皺了皺眉,“這個錯的有些離譜了啊,車蒯斬首鬼車,并不是為了替閨女逃脫殺人的罪責,他閨女并沒有癔癥也沒有殺人。”
白鬼王不解,“微塵說是車蒯的兄弟告訴他的,難不成他兄弟還冤枉他了?”
陳眷皺了皺眉,問,“那和尚現在何處?”
白鬼王還愣了愣,“微塵?”
“自稱是車蒯兄弟的人。”
夭長天倒是被問住了——這上哪兒知道去?得問問微塵。
眾人都瞧著他,白鬼王來氣——不是又要我跑一趟吧?!還有譜沒譜了?
陳眷搖了搖頭,“車蒯沒有兄弟姐妹,無父無母,妻子早亡,當時女兒就是他的一切,上哪兒有個兄弟去?”
這回輪到眾人傻眼了,“那那個自稱是車蒯兄弟的車甄又是誰啊?他還知道車蒯是賀晚風的好友……”
“城主的好友也不是車蒯啊,是車蒯的叔父,出鬼車那事的時候他也已經過世了。”陳眷說,“這事兒要不然你們自己去問問車蒯吧……”
這下,眾人都說不上話來了。
良久,展昭問,“不說車蒯閨女溺水死了,車蒯也病逝了么?”
陳眷疑惑地看著眾人,“你們都從哪兒聽來的啊?車家老祖宗不就是車蒯么?”
“不是車元么?”展昭剛才還瞧見那老頭了,九十多歲,跟老陳一樣的耳背……別說,老糊涂的風格都有點像,該不會……
陳眷讓他們逗樂了,“車蒯小名車元寶,常用車元這個化名,別說,可能車大寶也的確是不知道他爺爺的真名。”
陳眷見眾人一臉迷糊,就笑了笑,“那什么……我要是陳不說,那他就是車不說……”
眾人望天——好么!倆老頭一個賽一個的會裝糊涂。
“那我剛才還給他看這金片了呢,他也是裝不知道么?”展昭問。
陳眷倒是搖了搖頭,“沒準,跟城主有交情的是車蒯的叔父,也許他叔父并沒跟他提起過這件事,又或者,他知道北方石谷是個什么地方,不希望你們去,所以把事情瞞住了。”
“那么說,車蒯斬首鬼車的事情是真的?”白玉堂覺得不可思議。
陳眷笑了笑,“怎么說呢,半真半假……要想知道的話,自己去問問吧。”
網頁版章節內容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
請退出轉碼頁面,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