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不怕民女是刺客嗎?”徐令儀忍不住開口問。
祁允雖然很年少,可似乎不會這般單純才對。
祁允身邊的隨身太監,內心狂點頭。
這個女子不僅來歷不明,而且還不知有沒有危險。
陛下竟就要將她帶入宮中,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。
“朕相信你。”祁允笑著開口,“你這樣美的女子,如何會騙人呢?”
祁允雖然這樣說,但他能看出來,徐令儀并無任何武功在身。
而且他不可能不去調查她的身份。
就算退一萬步來說,若她有危險,他也不怕。
他只有三年可活,控制危險三年,得到一個絕世美女,祁允也覺得值得。
“民女隨陛下入宮。”
徐令儀上了馬車,這兩個月她也并沒有空閑,解決了自己的身份問題。
就算是祁允調查,也只能查到她是附近農戶家,常年在廟中修行的小女兒。
周圍村民也多年沒見過她,那座廟中僅剩的幾個尼姑,她也通過入夢的手段,叫她們以為自己就長這副容貌。
她的身份不會有任何不妥。
上車后,祁允眼睛便一直停留在徐令儀身上,她能感受到祁允是真的喜歡這張臉。
他的眼神并無半分淫邪,有的只是欣賞。
“陛下?”
徐令儀有些受不了被人一直盯著看,她忍不住抬眸,兩人目光對視。
祁允摸著鼻子,“朕從未想過世間會有你這般絕色的女子,也從未見過。”
傾國傾城這個詞,從前他只覺得太過夸張,但現在覺得用在她身上再恰當不過了。
“唯一一個可以與你相提并論的,便是皇叔的妻子。”
祁允認真看著她的臉,“你們二人并不相似,美的也不相同。”
“準確來說,你比皇嬸還要美上些許。”
徐令儀低著頭,溫柔笑著,只沉默不語。
這兩個人都是她,不過一個是原生美貌,一個是后天的。
“若是從前,還能叫你們二人見上一面,如今是不行了。”
祁允有些遺憾。
“陛下,為什么如今見不到了呢?”
徐令儀明知故問,她也想打探一下燕王,不如今是攝政王府的情況。
祁允捏了捏眉心,他原本不打算告訴徐令儀的。
可對上她那張臉,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。
祁允自小便喜歡好看之人,身邊也都是容貌出眾的奴才,對他們也比對丑人寬容許多。
“此事乃皇家秘密,本不該叫旁人知曉,但你如今已經要隨朕入宮,告訴你也無妨。”
“月前,皇嬸不知所蹤,皇叔一直在找她,不知皇嬸何時能回來。”
祁允說到這里,也沉重嘆息一聲。
皇叔的狀態不好,祁允看在眼里,心中原本也不是滋味。
————
“去攝政王府。”
他談到了攝政王府的事情,祁允便決定趁著回城,去看看皇叔。
徐令儀心中緊張,衣袖下手心攥緊,冒著冷汗。
或許是心虛,也或許是其他,她此刻不敢面對祁淵。
“陛下?那民女?”
“皇叔如今不見外人,朕不好帶你進去,你就在馬車中等著朕便好。”
徐令儀心中松了一口氣,面上卻未顯露,“好的。”
馬車停在攝政王府門口,徐令儀卻連掀起車窗都不敢。
一方面她想知道如今祁淵的情況,另一方面又根本不敢見他。
就算如今他應該認不出她來,她心中也依然忐忑。
“皇叔。”
“允兒。”祁淵從醉酒中抬眸,眼中滿是血絲。
祁允心中不忍,“皇叔,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?”
祁淵臉色蒼白,沉默許久,“嗯。”
“皇叔,皇祖母很擔心您,您打算找到什么時候呢?”
曾經意氣風發的皇叔,如今卻滿臉滄桑,眼下滿是烏青,這才過幾個月而已。
若是一直找不到,祁允無法想象日后皇叔會如何?
祁淵聲音冷冽沙啞,“直到找到她為止。”
“皇叔……”祁允還想再說些什么,皇叔從小便是天之驕子,這樣優秀高傲的皇叔,竟然也會為情所困。
祁允理解不了,但他也無法左右皇叔的決定。
“皇叔也要注意身子,一定可以找到皇嬸的。”祁允只能干巴巴安慰。
祁淵眼神一黯,“嗯。”
“允兒,宮宴之后,我打算離京,之后京中的事情,便由你自己處置,這幾月你便做的不錯,日后都不必再來問我了。”
祁淵打算親自帶著人去找,也比這樣整天待在王府里,聽著手下人一次次傳來失望的消息。
“皇叔,皇祖母年事已高……您這般她只怕心中惦念。”
祁淵嗓音很低,“我會定期回京。”
知道徐令儀不見,最初他心中充斥著怒火和怨念,但如今更多的擔心她的安全。
若是找不到她,他余生只怕都活在憂慮之中。
祁允不敢再勸,他也只盼著能早日找到皇嬸。
如若不然,三年后他離世,以皇叔的狀態,只怕是根本無心朝政,到那時或許天下又會動蕩。
祁允從攝政王府出來后,便一直嘆氣。
“陛下?您這是怎么了?”她試探開口。
“朕從未見過皇叔這般頹喪,從前的皇叔,不論何時都是意氣風發,可如今卻整日抱著酒壇子……”
祁允心中難受。
徐令儀捏緊手心,心中一縮。
他已經知道她自私自利,卻還是一直在找她。
回到皇宮,祁允將她安排在離他很近的宮殿。
饒是祁允是皇帝,他也需要為先帝守孝。
所以他們并不能做些什么。
“朕差點忘了,還未問過你叫什么名字?”
徐令儀如何捏造的新身份,那家女兒叫吳婳。
“這個名字很好。”祁允嘴角含笑。
“朕對外會稱,你是因救駕有功才入宮的,這樣朕便能封你為昭儀。”
徐令儀點頭,想也知道他如今不可能封她為皇后。
她畢竟只是一個農女,她也沒幻想過一步登天。
最開始便是九嬪之一,這個起點根本不低。
況且祁允后宮中也沒有其他人。
或許要不了兩年,她有了孩子,就能完成任務了。
任務完成后,要不要離宮去找祁淵,便那時再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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