銀色的清輝透過窗欞傾瀉而入,隱約照映出男人堅挺的下頜線,再往上,是一雙銳利冷漠的黑眸。
白祁眸底閃過糾結,在原地佇立良久,到底還是上前一步,長指撩開紗帳。
榻上的少女正側身躺著,嬌小的身子蜷縮在被子里,雙手交疊枕于臉頰下方,睡姿很是乖巧。
也許是因為夏季悶熱,讓對方原本白嫩的臉蛋兒變得紅撲撲的,飽滿的櫻唇也因為受到擠壓,而微微嘟起。
白祁視線頓住,想到那處柔軟嬌嫩的觸感,喉結攢動,眸色猛然暗了下去。
他俯身湊近,指腹在少女的唇瓣上反復摩挲而過,隨即快速點了一下對方的睡穴,垂首覆上。
“初初……”
唇齒相依間,男人似是嘗到了甜頭,原本溫柔的動作逐漸變得粗暴起來,含著少女下唇的力道變重,輾轉著用力吮吻。
夜色幽深,偌大的寢殿靜謐無聲,只有一道磁沉性感的呼吸,愈發粗重清晰。
許久之后,直到窗外月色偏轉,白祁才不舍的在上面輕啄兩下,悄無聲息離開。
溫梨初慢慢睜開眼睛,看著已然空無一人的殿內,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。
嘶……這男人真是屬狗的吧?親就親,好好的咬她干嘛?都腫了!!
……
宣德殿。
裴澈慵懶地倚靠在座椅上,將手里的奏折往桌子上一丟,嗓音低沉緩慢:“如何?”
白祁站在下首,垂眸單膝跪地:“太妃娘娘用過晚膳后便就寢了,并無異樣,靜妃也一直待在自己宮殿內,未曾踏出半步。”
“嗯。”
裴澈沉著嗓子幽幽應了一聲,盯著對方的目光晦暗不明。
半晌過后,才將視線轉向另一側的人。
“今日之事可曾看清楚了?”
被問話的人本來就跪在地上,聽見聲音,連忙將身子壓得更低了,語氣恭敬。
“屬下確實瞧得清清楚楚,當時靜妃直直走下臺階,梨妃似是有意閃躲,卻未來得及,便被對方大力撞到右肩,跌入荷花池。”
裴澈緩緩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,又淡淡掃了白祁一眼,這才道:“下去吧!”
“是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翌日,溫梨初剛用過早膳沒多久,外面就傳來太監的稟報聲:“皇上駕到——”
她轉過頭,看著跨過門檻大步而入的男人,連忙從凳子上站起身,迎了上去。
“臣妾給皇上請安。”
只是腰剛彎到一半,她便被對方攔住,扶了起來。
裴澈大手握著少女纖細的手腕,動作溫柔,神情間似是對眼前之人無比珍視。
“不必多禮,身子可還有不適?”
“沒有,昨天皇上派的御醫給臣妾開了藥,臣妾都已經喝了,又休息了一晚,現在一點兒事都沒有了。”
少女的嗓音嬌俏悅耳,彎起的杏眸水潤晶亮,里面仿佛閃爍著細碎星光。
明明是一副嬌艷惑人的面孔,卻一舉一動都透著純真,純欲交織,撩人于無形。
裴澈坐在軟榻上,感受著掌心下細膩的肌膚,心神一動,直接將人拉坐到自己腿上,伸手圈住。
“啊!皇上——”
溫梨初嚇了一跳,急忙回頭往后看了一眼,這才發現,其他宮女太監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全都退出去了。
她臉頰微紅,想抬手在男人胸膛上推一下,但想到對方的身份,又縮回了手。
只垂下眸子,聲音軟軟糯糯的:“皇上,現在……現在還是白天……”
裴澈瞧著少女害羞的樣子,眸光微暗,忍不住抬起手,在那張嫩得似乎能掐出水來的面頰上捏了捏。
“朕只是想抱抱你,初初在想什么?莫不是朕昨夜沒來,想朕了?”
聽著男人如此直白的話語,溫梨初本就滾燙的臉頰頓時變得更紅了,甚至連頸間的肌膚,都暈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。
她長睫快速顫抖了兩下,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,眼神閃躲。
“臣妾……沒、沒想什么……”
裴澈攬在少女腰間的手臂收緊幾分,讓懷里的小人兒更加貼近自己,嗓音溫柔:“好,初初什么都沒想。”
“只不過初初不想,朕卻是要好好想想。”
“宮外女子成親,皆有三朝回門之說,初初既視朕為夫君,那夫君今日便帶初初回首輔府,可好?”
溫梨初心頭一顫,一下子轉過頭,漆黑的杏眸淚光閃動。
“皇上……您、您是說真的嗎?”
說著,她眼睛一眨,晶瑩的淚珠便滑過眼眶,順著干凈的面頰滾落而下。
“皇上,您為什么對臣妾這么好?臣妾出身卑微……實在不值得皇上如此費心。”
裴澈本意便是要打動少女。
但在這一刻,看著對方感動落淚的樣子,不知為何,他竟只覺得胸口隱隱發悶。
抬手幫少女拭干眼淚,男人再次開口,聲音沉了幾分:“初初不必妄自菲薄,朕喜歡的是你這個人,與出身無關。”
“無論初初是何身份地位,在朕眼里,你都只是朕的心悅之人。”
溫梨初哭得鼻尖發紅,聽到這話,直接整個人縮到對方懷里,嗓音輕柔,卻又透著堅定。
“皇上,有您這句話,臣妾便此生無憾了,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,臣妾都會陪在您身邊。”
裴澈眸光微動,不太確定少女這句話的含義。
沉默片刻,低聲應了一句:“嗯。”
……
馬車在首輔府門前停下的時候,時間正好接近中午。
宋淮之剛帶人走到門口,就看到不遠處的男人正在小心翼翼扶女子下車。
他腳步一頓,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昨日在御花園,兩人緊緊擁在一起的場景。
畫面一閃而逝,宋淮之很快回過神,邁步走到二人身前,微微拱手。
“微臣參見皇上,參見梨妃娘娘。”
裴澈抬手虛扶了一下,笑意溫和:“宋卿不必多禮,今日乃是家宴,沒有君臣之分。”
說著,他將少女的柔荑握進掌心,狹長的眼眸柔情似水:“初初,走吧!”
溫梨初乖順點頭,跟著男人慢慢往府中走去。
宋淮之落后一步,盯著前方遠去的背影,眼眸黑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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