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言歸這會依舊虛弱,傷勢太重,一路上又硬撐了太久,這會好不容易緩過勁來,算是撿回一條命,只是沒想到這會景山竟會如此失態?!
“主上!”景山這會是完全失態,面色慘白的跌跪在地,整個人都有些輕微的顫抖,“小公子跑出來了,據說……他們說、他們兩個說,公子就在這里!在燕都!”
薄言歸登時心血上涌,險些噴薄而出。
好半晌,他才穩定了心神,面色鐵青的盯著眼前的景山,目光森然,“你說什么?”
“主上,公子在燕都。”景山說這話的時候,嗓子眼里就像哽了一根魚刺似的,“久木里和長明先生都在外面,先生說……親眼所見。”
那一瞬間,如同腦瓜子被人砸開,薄言歸差點沒厥過去。
“這是……”久木里自然沒能進來,門口有守衛。
但長明倒是沒什么問題,踏入房內便聞到了些許血腥味,止不住眉心微擰,“到底還是傷了你,看樣子傷得不輕。”
“你是在何處見著的?”薄言歸沉著臉,“人可還好?”
長明點頭,“你只管放心,人沒什么大礙,有云來和暗衛守著,我走的時候在外頭布置了一些簡單的法陣,想必要沖進去也沒那么容易。當然,前提是他們不會輕易的闖出來。”
人沒辦法闖進去,不代表……里面的人不會出來。
若是沖出來,那就沒辦法了!
薄言歸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,臭小子居然跑出來了?!
呵,真是一幫廢物,就這樣愣是沒一人能看住他?
一個四歲大的孩子,居然……
“那真是你兒子吧?”長明湊近了問,還不忘火上澆油,“本事不小,一個人帶著一幫人,又是救人又是審人的,身上還帶著不少好東西。”
薄言歸冷冷的睨著他。
“你莫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,左不過是這孩子與我有緣,半道上救了我徒弟一命。你也知道的,小鈴鐺第一眼瞧見你,便是滿心歡喜,這下好了……死心了!”長明直搖頭,“小姑娘可傷心了,誰能想到你兒子都這么大了呢?”
薄言歸閉了閉眼。
煩人!
“長明先生……”景山低喚。
咱就別往傷口上撒鹽了吧?
“不過現在也有個好處,你兒子死盯著我家小徒兒不放,我家小徒兒又是個聰慧乖巧的,這會兩人倒是相處得很愉快。”長明自顧自的說著,完全不管薄言歸死活。
薄言歸扶額。
“我家小徒兒要是……”
“先生……”還不等長明繼續開口,景山無奈的打斷了他,“說重點。”
長明挑眉。
說重點?
這還不是重點嗎?
“臭小子!”薄言歸揉著眉心,“沒成想,還是讓他跑出來了。”
想想其實也能理解的,畢竟豆豆跟著燕綰這么多年,母子二人相依為命,要把小家伙一人丟在大周,這小家伙肯定是要想法子折騰。
不過,能跑到這兒來,也算是有點本事……
“你真的不知道啊?”長明低聲問。
薄言歸無力的靠在床柱上,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緊閉的窗戶,“我又不是傻子,會帶著這么小的孩子,出來辦事兒。”
“那倒是!”長明點頭。
薄言歸橫了他一眼,“傷著了?”
長明一怔。
“林儼?”薄言歸又問。
長明嘆口氣,“我若說不是,你信嗎?”
“與我何干?”薄言歸閉上眼。
長明:“??”
這無情的男人。
“你小子可真是沒心肝,當初要不是我幫你一把,你在林中必定早就糟了林儼的毒手。”長明滿臉嗤然,“是我幫著布了障眼法,讓你們有時間逃離。”
景山一怔,難道是……
“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?”薄言歸偏頭看過來,“長明先生想要點什么嗎?”
長明哽了一下,“算了,咱兩之間怕是算不清楚這筆爛賬,不過我這次也不是全無收獲,挨了人家一掌,差點把命都丟了。”
“誰干的?”景山愕然,“林家父子?”
長明搖搖頭,“不是,是一個怪物。好在外面那位救了我,才讓我撿回一條命。”
“他?”景山皺眉。
久木里?!
“那怪物現在幫著林儼父子他們,抓童男童女的,用來祭那法陣,現在那個陣法已經……”長明兀自倒了杯水,嘴巴里有點苦澀滋味,“不是那么容易對付了。”
景山不解,“童男童女?”
薄言歸的臉色已經全變了,“你是說……拿活人祭陣?”
“是!”長明應聲。
屋子里,陡然安靜下來。
薄言歸揚起頭,用力的深呼吸,“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。”
其實從一開始,發現這陣法底下不對勁的時候,薄言歸就知道可能有所異常,甚至于已經想到了,興許會有人死在這里。
沒想到這一次被犧牲的,居然是孩子?
“童男童女。”景山面色瞬白,“那小公子……”
長明點頭,“我家小徒兒被盯上,你家小公子也不例外,不過運氣好,誰都沒出事,被我用陣法保護起來了,你們最好留意些。那些可惡的狗東西,還在附近徘徊,十有八九還是要抓他們。”
“該死!”景山切齒。
薄言歸睨了他一眼,景山會意,“是!”
該安排的,就得安排起來。
誰都可以出事,唯有豆豆不行!
景山行禮,快速退出了房間。
那是燕綰的命根子,是薄言歸的兒子,是大周攝政王的少主……
若是有什么閃失,大家都會瘋。
“你是被怪物所傷?”薄言歸遲疑的看著他,“什么樣的怪物?”
該怎么形容呢?
“黑乎乎的,看不清楚。”長明搖搖頭,“反正不是好東西,他應該善于用毒,我肩頭挨了一毒掌,差點厥過去。”
薄言歸盯著他。
長明了悟,默默地解開了衣服領子,露出了受傷的肩頭。
服了解毒的湯藥,這會顏色淡了不少。
但是清晰可見,淬了毒的掌印。
薄言歸湊近了瞧著,目光沉沉如刃。
“看出什么來了嗎?”長明問。
薄言歸伸手輕輕摁了一下,當即皺起眉頭。
疼得長明倒吸一口冷氣,“疼疼疼,下手輕點,我這傷還沒好呢!”
剛出爐的傷口,黑紫色的淤血淬毒……
“好像是……”薄言歸猶豫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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