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琳瑯滿目的奇珍異寶堆砌在一起,讓四下光芒萬丈,金的銀的白的,閃得人眼睛疼,明晃晃的光亮,讓人腦子都卡殼兒了。
“好人有好報?”燕綰倒吸一口冷氣,轉而欣喜,“我的老天爺啊……”
什么時候,見過這么多的奇珍異寶,簡直讓人目不暇接,讓人想要暢游這財寶的海洋。
只是,瞧著有些東西,似乎是有點眼熟?
回過神來的燕綰,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。
金黃銀白閃瞎眼,總有那么點東西,讓人有點……
“好像在哪見過?”燕綰瞧著那一串珠鏈,似乎是有點熟悉的,捻在手心里掂量著,恍惚好似意識到了什么,既然快速環顧四周,“這……”
不會是大燕皇宮里的寶藏吧?
大燕的寶藏?
先帝留下來的?
“父皇?”不由自主的,兩個字呢喃出口,仿佛是心里的一口氣忽然吐了出去,壓在心口沉甸甸的石頭被人快速挪開。
父皇?!
父親……
“父皇?”
枝月湊近了燕綰,才恍惚聽得這兩個字,不由的眉心微蹙,夫人這是做噩夢了嗎?畢竟,燕國先帝早已亡故,如今存活只在人心與記憶里,哪兒還能尋得找半邊蹤影?
“夫人?”枝月低聲輕喚。
燕綰仿佛陷在了噩夢之中,躺在那里一動不動,面如土色,方才那一聲父皇,也是她拼盡全力的呢喃,其后便再無任何聲響。
任憑枝月呼喊,燕綰都沒有要蘇醒的跡象……
“夫人?夫人!”
若是可以,枝月寧愿沉睡的是自己……
可惜,這世上沒有如果。
一碗湯藥灌下去,燕綰始終躺在那里一動不動,連面色都沒有任何的好轉,整個人看上去只剩下一口氣,急得枝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?
殊不知,老大夫剛回到醫館沒多久,這醫館內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人在后院里坐著,堂而皇之的模樣,讓老大夫頗為憤怒,“你是何人,為何進了老夫的后院,可知這后院乃是老夫的休憩之處,乃個人境地,閣下若是要看診,可自行去前廳候著,如此無禮實在……”
話音未落,身子驟然繃直。
明晃晃的刀子就架在他的脖頸上,只差毫厘便可取人性命。
一時間,屋子里一片死寂。
“是要坐下來好好說話,還是見了血再說,您老自個選擇。”趙南林靠在椅子上,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桌案上的杯盞,唇角帶著陰測測的笑意。
老大夫哪兒還敢動?
活到了這個年歲,總盼著能壽終正寢,這要是死在這里,可有人會知道?
“你們……你們到底想干什么?”老大夫語氣放緩,顯然是服了軟。
趙南林抬手,暗修這才慢悠悠的收了手中劍,回到了自家公子身邊站著。
“這不就完事了嗎?”趙南林手中的動作一頓,“咱坐下來好好說話,多好?”
老大夫這會是一點都不敢吭聲,實在是猜不透這兩個少年人出現在這里,到底所謂何事?一個戴著面具,一個黑布遮面。
但是,猜不透歸猜不透,自個的命在別人的手心里攥著,諸事皆由不得他。
“你剛出診回來?”趙南林啟唇。
老大夫一怔,難道是因為……
自己看診的那位夫人?
這是有什么仇怨在身?
“是!”老大夫如實回答。
看了一眼拿刀的暗修,老大夫額角的冷汗都已經下來了。
“是個女子?”趙南林音色低沉。
老大夫愕然抬頭,顯然沒想到,他們真的是沖著那位昏迷不醒的夫人來的?一時間,他有些晃神,竟也答不上來,不知道該說點什么?
“公子問話,豈能不答?”暗修冷然。
老大夫回過神來,慌忙開口,“是是是,是一個女子,確切的說,應該是一位夫人,公子不會是跟她有仇吧?”
“無根的事兒不必猜,只需要如實回答問題就可以。”趙南林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,自然不會說太多。
這燕都內的醫館,好些大夫都是昔年的老人,唯有這幾家醫館是換了人的,尤其是這個醫館里的大夫,原是個游醫,因著年歲上來了才來了燕都定居,開了這家醫館不過半年之久。
唯有如此身份與處境,才能在看診之后不出賣燕綰,當然……也認不出燕綰這位前朝小公主。
“是!”老大夫點點頭,又提著袖子擦拭額頭的冷汗,“諸位還想問點什么?病情嗎?”
一聽病情兩個字,趙南林顯然有片刻的愣怔,“是她嗎?”
他從袖中取出一面小像,以便于再度確認。
老大夫湊近了仔細看看,然后點點頭,“是、是她!”
“什么病?”趙南林這下子有點懵了,她自個就是大夫,若是尋常的外傷肯定能自行診治,不需要去找外援,除非是……
老大夫想了想,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“老實說。”暗修冷聲呵斥。
這可把老頭給嚇著了,當即結結巴巴的開口,“昏、昏迷了!”
“什么?”趙南林蹭的一下子站起來,冷不丁揪住了老大夫的衣襟,“怎么回事?為什么會昏迷?她受傷了嗎?還是說吃壞了東西?”
乍見著這小子如此緊張,倒是不像有仇,反而關心到了極點,想來也不是取人性命的主,不由的喉間滾動,生生咽了咽口水,老大夫低聲道,“是舊傷復發……昏迷了。”
舊傷復發?
燕綰的舊傷?
“什么舊傷?”趙南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“毒發?”
老大夫連連搖頭,拂開了趙南林的手,“是因為外傷導致的體內淤堵,血脈凝滯,血氣不暢,以至于陷入了昏迷狀態,若是想讓她醒過來,須得體內的淤血被自身吸收,又或者是化開方可,但是老夫看她的情況似乎不太好。”
“怎么個不太好?”趙南林追問。
老大夫嘆口氣,“體內血瘀嚴重,這些年一直用藥物進行壓制,是以這些血塊較為頑固,若是想化開……需要長年累月的服藥。可她現在氣息微弱,脈象紊亂,顯然不具備長年服藥的條件。”
藥,估計都不容易喂下去,何況堅持那么久……
“你是說,她死定了?”趙南林音色陡戾。
老大夫心頭一驚,慌忙擺手,“沒有沒有,我沒有那么說,我只是說,就目前情況來說,她一時半會醒不了,且不能輕易挪動,免得再出亂子。”
趙南林狠狠閉了閉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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