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著薄言歸的面,燕綰自然不能說太多,孩子雖小,卻還是要點臉面的,不能傷了孩子的自信心。
思及此處,燕綰并未多說。
吃過飯之后,某小只很是乖巧的擦了擦嘴,“娘,豆豆去消消食。”
語罷,小家伙撒腿就跑。
云來旋即跟上,也不敢多說什么。
若是主上知曉,小公子在外頭干了點什么,還不知會如何……
“公子,您慢點跑!”云來不敢拉拽,只能在邊上一起跑著,“剛吃完飯,仔細肚子疼。”
聞言,豆豆放慢腳步,趴在欄桿處往回看。
“還好,還好,沒跟來。”豆豆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,坐在欄桿處喘氣,“小哥哥你坐,我們再等一會。”
云來不解,“公子,等什么?”
“再等一會。”豆豆坐在欄桿上,悠哉悠哉的晃動小短腿。
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期,豆豆又轉頭看了一眼,確定身后沒人,這才一骨碌跳下了欄桿,屁顛顛的往外走去。
“小姐,您這是作甚?”惠娘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燕綰慢慢悠悠的從樹后走出來,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,“這小子干壞事了。”
惠娘:“??”
“不知道在外面,又惹了什么禍?”燕綰瞇了瞇眸子,“十有八九,是跟白日里的事情有關,沒準,是去找齊王的麻煩!”
聽得這話,惠娘面色驟變,“那還得了?小姐,咱趕緊過去吧,小公子年歲輕,哪兒是齊王的對手,縱然齊王的人駐扎在城外,可他的親衛卻是隨行在側。”
即便是親衛,那也是不好惹的存在。
豆豆畢竟年歲小,若是被抓住……后果,不堪設想!
“我倒是不擔心豆豆。”燕綰蹙眉,“壞事都干完了,他是去看熱鬧的。只是,不知道這回用的是哪一種?”
殺人是不敢的,豆豆年雖小,而且從小看著她治病救人,絕對不會去干那些腌臜事情。
搗亂……
是癢癢粉呢?
還是瀉藥?
又或者是三步醉?
這已經是最基本的東西了,若是那臭小子再弄點別的……
要知道,跟著她在醫館長大的孩子,原就聰慧過人,倒弄這些藥材根本不在話下,如果他自個弄出點笑死人的東西,那這熱鬧可就大發了!
“小姐,還是跟去看看吧!”惠娘心急。
縱然小公子聰明,可畢竟還是孩子。
“唉!”燕綰一聲嘆,真是拿這小子沒辦法。
之前剛入攝政王府,還算有些收斂,如今混熟了,真真是原形畢露。
客棧后巷。
掌柜神色有些慌張,但還是掩不住的笑,“說是今夜的菜有問題,這會都在搶茅廁呢!好在都是他們自己做的飯菜,與咱們無關,要不然可就真的要倒霉了!”
豆豆牽著云來的手,“哦!”
“現如今全城的大夫都被他們請來了!”掌柜低聲說著,“正熱鬧著呢!”
豆豆笑呵呵的揚著頭,“真的?”
“對!”
豆豆搓搓手,這就等著去看熱鬧呢!
前院,果然熱鬧得厲害。
要說這李玨也算得上小心之人,住在這客棧內,吃穿也都是底下人伺候著,絕不用這客棧里的伙計,食材是客棧里所備下,但是做飯做菜的,還是李玨自己的人。
如今出了這么大的紕漏,自然也算不到客棧的頭上。
大夫說,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,比如說是所食之物兩者無毒,但因著湊在一起而產生了毒素,便有了各種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事已至此,李玨雖然有所懷疑,但怎么都想不到,這事會出自一個小屁孩之手。
這城內也就那么幾個大夫,如今一個兩個的,都被提溜到了這兒,且都是同樣的說法,李玨自然也沒辦法,只能讓這大夫趕緊給開藥方。
藥吃了下去,這腹瀉是止住了,但有個副作用,那就是腹痛如絞。
“公子,這不會出事吧?”云來有些擔心,“那可是齊王,手里握著十數萬精兵的厲害角色,若是出了事,整個朝廷都會震動,到時候主上怕是不好收拾。”
豆豆點點頭,“安啦,豆豆不會害人的。”
這話倒是真的,畢竟綰夫人只救人不害人,那么綰夫人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害人,總不能像府中那位小公子這般心狠手辣。
“那公子這是……”云來蹙眉。
豆豆雙手環胸,“你不是說,咱們要回京城嗎?”
“是!”云來點頭。
豆豆立在樹后,趴在那里瞧著客棧門前的人影晃動,“窩要讓他們動不了,咱們才能走得安心。要不然,他們使壞,那怎么辦?”
“奴才明白了,您這是拖著他們,給主上騰時間呢?”云來恍然大悟。
豆豆嘿嘿一笑,露出兩排漂亮的牙,“他們在打聽娘親的事情,那就說明他們盯著咱們呢!娘說過,不能輕敵。”
“公子真聰明。”云來豎起大拇指。
豆豆雙手環胸,“不能給他機會,害爹爹和娘親。”
“嗯!”云來連連點頭,“公子保護主上和綰夫人,奴才保護您!”
豆豆牽著云來的手,“小哥哥真好。”
天字號房。
李玨疼得厲害,若是換做平日,早就一腳踹飛了身邊的廢物,這么多個大夫,竟是一個兩個都不管用,居然還讓他忍著。
腹痛如絞,如何能忍?
奈何腹痛如絞,也沒有氣力掙扎,李玨只覺得生不如死……
“王爺?”
“滾!”
此時此刻,李玨什么都不想說,什么都不想聽。
“王爺?”劉旗開口,“那女人不是攝政王身邊的……大夫嗎?”
這是打聽來的,自然不會有假。
也就是說,這滿城的大夫,還少了一人。
燕綰!
可那是攝政王身邊的人,要請……可不容易。
“帶著本王的令牌。”李玨這會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,“去把人請來!只要能止住本王的疼,本王重重有賞!”
劉旗點頭,“是!”
燕綰瞧了一眼,拿著令牌急急忙忙出門的劉旗,“這是要去請我嗎?”
“小姐如何得知?”惠娘忙問。
燕綰勾唇,“我兒子動的手腳,尋常大夫哪兒有能力化解?這會必定是腹痛如絞,滿城大夫束手無策。那是毒,又不是真的瀉藥……”
“那小姐,咱是不是得盡快回去了?”惠娘問。
燕綰搖頭,“讓他們等著吧,我這……正消食呢!”
誰讓他們對薄王八動手,疼著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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