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秀文一抖。
“我……我想見見天翔。”高秀文道。
“那你明天來。”向暖道。
她沒有權力阻止他們母子相見。
至于見了后兩人什么反應,向暖也不在乎。
陶天翔要是愿意跟高秀文走,她沒意見。
她一開始愿意養他不是因為多喜歡陶天翔,說冷血點,一開始要不是陶大柱帶著他追上來,小孩子又被方梅搞的很是可憐,她是不會養的,每個月給點錢已經是仁至義盡了。
后來之所以留下來養著,一來是小孩子還算聽話,不惹事,不讓她操心,她就出點錢就行。
二來,冷血一點來說,也是為了自己的工作。
她好歹是在公社上班,工資又不低,要是讓陶天翔繼續這家一個月,那家一個月,再被方梅精神跟肉體的一頓折磨,最后這小孩肯定是廢了。
那到時候別人的閑話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要是想繼續往上走,在品德這一塊就不能有太大的污點。
一對比得失,還是養著好一些,做不過是花點錢的事。
現在養了兩年,感情自然是比之前要好了不少,小孩也是真心對她,她也是,但她也沒到舍不得的地步。
一個人選擇走什么路,是一個的命,旁人是左右不了的,最多在關鍵時候拉你一把,但你要是往下賴,誰也無能為力。
“我、我不能回去,我回去就出不來了,小暖,讓我在你家住一晚行嗎?”
向暖很想罵一句你想屁吃。
但她現在是書記了,這個身份在一定范圍內來講,也是一道枷鎖。
你的一舉一動,都有無數的人看著盯著。
“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,你還是喊我陶書記比較好。”向暖道。
說完又看著小林子:“不走就讓你哥來把人請走。”
說完這句向暖就走了。
真是不夠煩的。
高秀文得知小林子的哥哥是派出所的,都不用小林子請,就麻溜的走了。
薛文秀還有些感慨:“也怪可憐的。”
周萍道:“有句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,咱們也不知道始末,還是收起同情心吧。”
薛文秀吐了吐舌頭,也不敢再亂說了。
向暖給三大隊打了電話,讓他們幫忙喊一下陶天翔,讓他明天來一趟公社。
掛斷電話向暖捏了捏鼻梁。
對于高秀文的遭遇,她同情不起來。
但也不至于還要給她使絆子什么的,她現在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,更不想為了這么一個她早就不放在眼里的人徒惹事端。
高秀文現在就是一朵粑粑,她沒必要為了這么個人給自己染上臭味。
就以現在高秀文的情況來看,她余生也就這樣了,自己根本沒必要再落井下石,拉低了自己的品格還徒增自己的惡業,不劃算。
晚上在大柱家吃飯的時候,陶大柱就問:“我聽說高秀文來找你了?”
湯小云何田田以及唐和平,都不知道這位是誰。
陶紅聞言立刻皺眉道:“她怎么還有臉來找大姐?”
何田田就問:“怎么回事,這人是誰啊?”
陶紅嘴快地道:“是天翔他媽。”
然后看著向暖。
向暖緩慢地吃著菜道:“沒什么不能說的。”
于是陶紅就把這件事跟眾人說了說。
湯小云跟何田田聽完都開始罵了起來,沒見過這樣的畜生,要活埋自己的妹妹。
唐和平看著向暖,心里眼里都是心疼。
他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她頭上還有紗布。
這一頓飯就吃得比較沉默。
唐和平想跟她說點什么,但見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,又怕自己的安慰會讓她想起不好的往事來。
第二天,陶天翔跟陳家康一起來到了公社,直奔向暖的辦公室。
看著兩孩子滿頭大汗,向暖問:“一路跑來的?”
陶天翔點頭。
自從陶天翔喜提運動大禮包后,個頭確實竄了一些,去年夏天的衣服今年都小了一截。
向暖本來先給他重新買,但是陶天翔沒答應,跑去找陶三奶,讓她幫著給褲腰那增加了一些布,這樣衣服放下來就能擋著看不見了。
向暖也就隨他了,勤儉持家是個很好的品德。
“姑姑,你喊我是有什么事嗎?”陶天翔小臉紅撲撲地問。
向暖想了想道:“你媽昨天來找我了。”
陶天翔臉上本來是帶著笑意的,聽到向暖的話,臉上的笑意一頓,瞬間收起來,緊接著臉上又閃過一股恨意。
向暖從來沒有在陶天翔面前提過他父母一句,壞話都沒說過。
陶天翔對父母的恨,完全是來自被推來推去的那兩個月。
方梅說的那些話他以為自己忘記了,但聽姑姑提起那個女人,他一瞬間又全部想起來了。
恨她,但也不得不承認,有時候看到別的媽媽帶著孩子上街,他看到了又忍不住的羨慕。
每次他都跟自己說,自己有最好的姑姑,他姑姑還是書記,他比那些小孩子要幸福多了。
但偶爾的夜深人靜,還是會忍不住的想。
陶天翔覺得自己的嗓子有些發硬:“她來干什么?”
“聽她說你外婆家要把她嫁給一個五十歲的老頭子。”向暖據實已告:“她來求我幫忙。”
陶天翔看著她。
向暖:“不過我拒絕她了。”
陶天翔的眼神一暗。
“你覺得姑姑做錯了嗎?”向暖問。
陶天翔咬了咬唇:“他們差點害死你。”
“你不覺得姑姑冷酷無情嗎?”
陶天翔搖頭:“我以前不懂事,這么想過,但后來不這么想了。”
向暖看著他。
陶天翔道:“姑姑,我不是因為你養了我才這么說的,這兩年來我親眼看著姑姑帶領咱們公社的人走向幸福生活,聽著全公社的人都夸姑姑英明能干,他們提到姑姑,都是很驕傲的樣子。
其他公社的人都很羨慕咱們公社,黃嬸子說,別的公社的姑娘都想嫁到咱們公社來,咱們公社的姑娘就更吃香了,外面公社的小伙子都想求取,但姑娘們都不愿意嫁到別的公社,因為像話公社有你這么好的書記。”
“一個受人民尊敬的人,她的品德肯定是高尚的,做的事肯定就是對的。”
姑姑做得是對的,那不對的自然就是他的父母了。
陶天翔說不出那些大道理,但他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,也是沒有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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