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母女是怎么都沒有想到莫名其妙地就讓她們把香囊給取下來。
“不要讓我再說一遍。”
沈玄的語氣很淡,但是她們卻都不敢拒絕,趕緊就把香囊取了下來。
可余語微覺得委屈極了。
舅舅現在跟她說話的樣子真的是很冷漠啊,這種態度也傷了她。
“放在一邊桌上,先不要去碰。”傅昭寧說。
“聽到了嗎?放那邊。”沈玄立即就示意她們按傅昭寧說的做。
這下子余語微更委屈了。
舅舅為什么聽那個醫女的啊?
沈玄沒有理會她們,但心里卻是微一沉。
傅昭寧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她們把香囊取下來的,這兩個香囊肯定有些問題。
“香囊哪里來的?”他問。
“二哥,這兩個香囊可是宮里貴人送的。”沈婉說。
一聽到宮里貴人,沈老爺子和沈玄的臉色都變了。
“皇后?”老爺子問。
“是,父親,皇上雖然對我們沈家有些不喜,但娘娘對我們還是挺關切的,而且也會對我們表示出善意,我本來是想找機會跟你說說,皇后娘娘那邊.”
沈婉的話還沒有說完,老爺子已經一臉怒色地打斷了她。“你住口。”
沈婉愣住。
父親已經很久沒有對她這樣嚴厲了啊。
他年輕的時候還是很嚴厲的,但年紀越大就越是平和,最近幾年脾氣更是變了很多。
她敢和父親說這些,卻不太敢和沈玄說。
可沒想到父親現在也對她發了火。
“皇后跟你說了什么,等會兒我們能夠閑下來,你一五一十說清楚,還有,你收了皇后的什么東西也都一一說出來。”老爺子說。
怎么現在覺得沈婉越活越回去了呢?
是在余家被余家人給天天打壓洗腦了?
“父親.是。”沈婉本來是想要好好辯解一下,但在沈玄的目光掃過來時,她的勇氣頓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地,只能垂頭應是。
“你們在一旁待著。”
沈玄本來是想趕她們出去的,但在傅昭寧讓她們解下香囊之后他就決定讓她們先留下,等會兒看看是不是還有什么問題。
于是所有人都安靜地留在屋里,看著傅昭寧給老太太按著頭。
沈婉是越看越對傅昭寧的身份好奇。
余語微是不時看看傅昭寧,又不時看看沈玄。
以她的目光看來,沈玄看著傅昭寧時的目光就是跟看別人不一樣,溫柔多了。
對,明顯就是溫柔多了。
沈玄
看她的時候都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眼神呢。
余語微是越看越覺得心里嫉妒焦灼。
但這個時候沈玄沒說傅昭寧的身份,她也不好再問。
傅昭寧終于收了手,站了起來。
她活動了一下肩膀和手臂,輕舒了口氣,再給老太太把了脈。
“昭寧,如何了?”
老爺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感覺自己屏住了呼吸在等著傅昭寧的回答。
“脈象現在穩了一些。讓廚房的人用清雞湯再煨點兒粥,煮得稀一些,別的不用放,就放一點兒鹽巴,熬好了晚點我來喂。”
傅昭寧也松了口氣。
現在只是讓老太太先度過了這個險關,暫時沒有生命危險,但要讓她的身體恢復一下,要補充點營養,之后才能夠解毒。
她是準備等人都不在的時候,自己過來給她掛個葡萄糖,要不然老太太這哪里頂得住。
聽到了她的話,老爺子身子一松。
“好,好,真是太好了。”他喃喃地說。
沈玄的心也無聲地重重落回了原地。
他知道傅昭寧在這一天抵達這里已經是趕路趕得辛苦的了。
本來昭國那邊她要離開也不是那么容易。
雋王自己的身體也不行,他能夠放傅昭寧在
這種時候離開,說明人還是相當不錯。
否則,換成其他人,怎么會管別人死活?這種時候當然要把傅昭寧緊緊地綁在身邊,才是活命的有力保證啊。
“你肯定累壞了,快坐下來休息會。”
老爺子也趕緊讓人端了水過來,給傅昭寧洗手,擦干。然后又讓人去切了瓜果,沏了茶。
“我們到廳堂去吧。”老爺子覺得在這屋里氣味怎么也不算好,畢竟是久病的老人住的屋子。
傅昭寧本來是想說不要緊,但是想想也不好這么多人待在里,影響病人。
幾人移步到了前面的小廳。
坐下來之后,流火等人親自送了各種瓜果點心上來,足足端了七八碟。
最夸張的是,他們沏了五杯茶,不一樣的茶!
“昭寧小姐,嘗嘗大赫這邊的茶,這兩種是咱們沈家茶園的茶,這種是米茶,有糧食的香味,這種是涼的井水茶,這個是花茶,都是大赫獨有的,您都嘗嘗。”
白日還在旁邊很是狗腿地介紹。
“好,那我都嘗嘗?”傅昭寧笑了笑。
“好,昭寧小姐看看喜歡哪種。”
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對傅昭寧好,該怎么表達出對她的喜愛和感激,所以只能這么笨拙地
表達著。
“黑云讓人去搜羅現在大赫的各種小吃了,回頭昭寧小姐也都好好嘗嘗,喜歡哪些就跟我們說。”
只要她說喜歡的,他們就都去買多一些。
“謝謝。”傅昭寧這會兒又累又渴又困的,所以就先端起了那茶清涼的井水茶。
白日他們退到了門口。
沈婉和余語微母女倆都已經是目瞪口呆,半晌回不來神。
沈玄對傅昭寧好也就罷了,這些侍衛們都瘋了嗎?
當著這么些主子的面,就紛紛在那里巴結討好著她!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舅舅,她,她到底是什么人啊?”余語微聲音有些顫抖地問著沈玄。
老爺子何嘗不想知道這個?
他之前還在問傅昭寧為什么喊沈玄為舅舅呢。
但沈玄這會兒覺得這事不是最重要的。
他掃了余語微一眼,“讓昭寧歇會。”
這意思是,先閉嘴。
沒見傅昭寧還在喝茶嗎?
“要不要叫個丫鬟進來先給你捏捏?”沈玄語氣又輕了一些,問傅昭寧。
她千里迢迢日夜策馬趕路,這一路肯定是渾身酸痛的。
剛才又幫老太太行針按摩,還寫了好長一藥方,不得累壞了嗎?
傅昭寧喝完一杯茶,聞言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