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男子也看到了不遠處的幾個警察,但他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手上的動作反而又快了幾分。
在附近這幾條街,他陳六也算得上是一號響當當的人物,往日里只有他欺負人的份,還從沒有吃過像今天這么大的虧。
像他們這樣的人,之所以能在附近橫行霸道,依仗的就是一個惡名在外。
只有下手足夠狠、才能鎮得住場子,單靠一個名頭,就讓人心生畏懼,沒人敢輕易招惹。
但就在剛才,他們這邊四個人,卻被對面兩個年輕學生,按在地上一頓摩擦,這已經丟了面子。
如果再讓溫言幾人全身而退,那他們的面子該往哪放,以后又還如何在這里立足?
現在店里的人不少,眾目睽睽之下,他自然是不敢鬧出人命,但至少也要讓這小子,在醫院里躺上幾個月。
“nnd,你個生瓜蛋子,剛才不是挺能打嘛,現在你給我躺下吧。”
黑衣男子面目猙獰,手臂青筋鼓脹,泛著寒光的匕首,直捅溫言后腰。
“我去你個仙人板……”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,溫言脊背發寒,臟話脫口而出。
眼前的這副場景,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,他雖然有兩世為人的閱歷,但也從未遇到過這種危急情況。
剛才還只敢在地上裝死的小癟三,現在竟然敢直接拿刀子捅人?
這特么又不是上世紀那個混亂年代,也不是港片里的古惑仔爭地盤,現在不是法治社會嗎?
完蛋鳥,這一刀下去,腰子恐怕不保,今生還是處男,下半輩子的性福生活怎么辦?
洛棲姐,我辜負了你的養育之恩!
雖然現在情況非常危急,但溫言心底卻不受控制的浮現諸多想法。
“啊啊啊,動刀子了……”吃瓜群眾的尖叫聲。
“陳六,你趕緊住手!”領頭警察的低吼。
……
場面一片混亂,所有人的舉動,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。
“刺啦。”匕首刺破短袖的聲音。
“小言……”奔跑中的趙婉琪,直接跌坐在地。
“md,你找死。”看到溫言腰間的血跡,吳昊雙目赤紅,將黑衣男子撲倒在地。
“撲通,咚咚……”
吳昊騎在黑衣男子身上,沒有絲毫留手,每一下都是拳拳到肉。
他向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現在更是直接進入癲狂狀態。
這不僅有小老弟在他眼前被人捅傷,他這個做表哥的卻來不及制止的憤怒,還有心底那一絲說不出來的恐慌。
他該如何向棲姐交代?
人是他帶出來幫忙的,吃飯的地方也是他選的,現在溫言卻被小癟三捅傷了。
“小秦,你你快叫救護車。”趙婉琪坐在地上,聲音顫抖,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。
顧不上破皮的膝蓋,她蹬掉腳上的高跟鞋,赤著腳就向溫言跑去,聲音顫抖:
“小言,小言,你怎么樣?你別嚇我……”
看著弓著身子,捂著右腰,血跡從指縫滲出的溫言,趙婉琪臉色煞白。
“嘶。”溫言抽了口涼氣,短袖也被汗水打濕一片。
“真他媽的險,婉...姐,剛才只差一點兒,我就成魔都的當代賭神了。”
趙婉琪有些懵:“什么當代賭神?”
“賭神,就是少了個腎的意思……”溫言瞥了眼流血的傷口。
趙婉琪:“……”
怎么辦,好想打他啊,趙婉琪臉色微僵,情緒都有些不連貫了。
現在這個時候,溫言還有心思和她說俏皮話。
她眼里泛著淚光,面色焦急的安撫道:
“小言,你千萬別逞強,現在也別亂動,救護車待會兒就到,你肯定會沒事的。”
趙婉琪邊扶著溫言的手臂,邊用外套幫他捂住傷口。
md,這下糗大了,難得見義勇為一下,沒想到卻被人給捅了一刀,看著趙婉琪眼里的驚慌,溫言心底止不住的尷尬。
同為身懷系統的男人,不能腳踢核彈、手撕航母也就算了,竟然還在小癟三手里翻了船……
果然,他的系統就是個low逼,溫言開始日常甩鍋。
咦,好像哪里有些不對勁?
算了,先不管系統了。
面前的是趙婉琪,她不像王洛棲那么堅強,遇到任何事情都從容不迫,現在她心里肯定非常恐慌。
捂著傷口,溫言強行擠出一抹笑容,安慰道:
“趙小慫,你不用擔心,這就是些皮外傷而已,待會兒,讓醫生幫忙包扎下就好了。”
黑衣男子剛才的偷襲,確實出乎他的意料,大腦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,但面對危險時,身體還是做出了最本能反應——
在最后關頭,他向左移動了半步。
雖然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,但卻挽救了他后半輩子的幸福生活。
“再亂叫我外號,小心我一巴掌拍……”
“住手,住手。”
“給我閃開,別拉我。”
旁邊的爭執,打斷了趙婉琪的威脅。
“這位先生,你趕緊停手,你現在是故意傷害。”
領頭的民警臉色不善,邊說邊扣住了吳昊的肩膀。
“他剛才持刀行兇,已經屬于蓄意謀殺了,可以劃歸到嚴重危險人物,如果不讓他徹底失去反抗能力,這是對無辜市民的不負責任。”吳昊不聽。
他手臂一晃,甩開身后的控制,然后繼續揮拳。
“你現在這是襲警。”領頭的民警,腳下一個踉蹌,往后退了幾步。
他掏出警棍,對身后的三人,揮了揮手說道:“你們幾個把他拉開,先控制起來。”
“昊哥,你別沖動,我的傷不算嚴重,這件事咱們等回頭再說。”溫言也從旁勸道。
就算吳昊背景深厚,但這時候選擇和警察硬碰硬,也是給自己找不在。
“呸,打他我都嫌臟手。”聽到溫言的勸告,吳昊停下揮舞的拳頭。
然后,他就被兩個民警,一人扭住一只胳膊,給按在了桌子上。
“喂,你們控制我做什么,我這是見義勇為。”吳昊掙扎著說道。
“我覺得你現在也是危險人物。”領頭的民*警面無表情的說道。
“我不服.....咣當!”
吳昊被人一腳踹翻在地,還是臉著地,模樣十分狼狽。
這次出手偷襲的人,依然是那個黑衣男子。
“陳六,你做什么,給我老實點。”領頭民警皺眉訓斥道。
“地板太滑。”陳六摸了摸臉上的血跡。
我艸,你個老六,又玩偷襲這一套,看著面部猙獰的黑衣男子,溫言的火氣“蹭”下就上來了。
他捂著腰間的傷口,慢慢走到幾人附近,然后直接抓著陳六的頭發,就是一個猛烈的膝撞。
“去你媽的,以為就你會偷襲?嘶.....”扯動傷口,溫言又抽了一口冷氣。
“你們這是當我們不存在嗎?去把他倆也給控制起來。”領頭民警揮了揮手。
“喂,他現在是傷員,傷口還在流血呢,你們想干什么?”趙婉琪把溫言扯到身后,像個護犢子的母雞。
“李所,這.....”想控制溫言的民警有些為難。
“既然是傷員,那就算了。”李所也沒有為難。
“啪啪啪。”
他拍了拍手環視四周,對著店里的眾人,頗為和善的說道:
“現在是法治社會,辦案也需要講究證據,剛才在這里發生的事情,有沒有人從旁錄像了?”
“如果有的話,還請配合下我們的調查工作,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盡快將壞人繩之以法。”
“有的,有的,我拍了。”
“我也拍了。”
人群中兩個女孩舉了舉手。
“哪里不是有監控嗎?”溫言指了指店門處。
“我剛才就看了,這里監控的角度不是太好,未必能拍攝到整個過程。”李所長笑著說道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溫言點了點頭。
然后,他瞥了眼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吳昊。
“你們兩個的手機像素倒是不錯,畫面拍的很清楚,但拍攝的角度還是有些不太好。”
李所長有些遺憾,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群:“剛才還有人拍了嗎?這可是將這幾個地痞繩之以法的重要證據。”
“有的,有的。”
“莪剛才也拍了。”
陸續又有幾個人提供了證據。
收好證據,將四個地痞銬了起來,李所長又對溫言幾人說道:
“你們幾個也是當事人,麻煩跟我們回所里做下筆錄。”
“做筆錄可以,但我弟弟現在受了重傷,需要馬上接受治療。”趙婉琪蹙了蹙眉頭。
“這個當然可以,辦案也是需要講人權的嘛。”李所長點了點頭。
“諾,救護車這不就來了嘛,你先帶他去讓醫生看看,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,你也不用擔心。”
“你弟弟身手不錯,剛才有意的避開了要害,以傷口的流血程度來看,其實都不用送去醫院的,在救護車上簡單包扎一下就成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溫言笑著點了點頭。
然后,他對趙婉琪說道:“姐,你扶我一下,我一個人走的有些費力。”
“轄區內出現這樣的事情,是我們平時工作的失職,我在這里給大家說聲抱歉。”李所長對著店里的顧客深深鞠了一躬。
這才領著眾人向警車走去。
警車后座,黑衣男子看向李所長,一臉的奸笑:
“姐夫,那群學生的家境應該很不錯,咱們這是又要發財了啊。”
……
ps,前幾天有些事情,斷更了,十分抱歉!
磕一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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